内娱养成系，该西式散养还是东亚鸡娃？

文| 不完美小宝 ‍‍‍‍‍‍‍‍‍‍

作为 TF 家族的初代练习生，又在事业鼎盛时期退圈，从家族辈分上看甚至高于易烊千玺的刘志宏，是一代追星女孩的养成系白月光。

白月光时隔多年重归互联网，官宣结婚收到了大家的齐声祝福。然而随着刘志宏和刘志宏妻子因各种不当发言接连翻车，覆盖在刘志宏身上的养成系滤镜开始碎得一塌糊涂。

先是刘志宏妻子在王俊凯生日前夕发微博旧事重提，单方面替刘志宏澄清若干年前没有偷拿王俊凯的吉他，导致王俊凯粉丝认为王俊凯被昔日好友背刺。刘志宏看到妻子被粉丝骂，赶忙发表了一篇 " 娇夫文学 " 为妻子打抱不平，不惜在评论区怼粉。

仅一天后，刘志宏妻子又被扒出有四个不同粉丝属性的微博小号和一个小红书账号，不仅嗑凯源 CP 和航宏 CP、当易烊千玺梦女，而且长期潜伏刘志宏超话私聊粉丝，建立与刘志宏的恋爱超话、写恋爱日记 ...... 匪夷所思到大家惊呼：" 嫂子应该是最不希望刘志宏退圈的人，毕竟表演欲如此旺盛。"

曾经，刘志宏最广为人知的头衔是 "TFBOYS 第四人 "，退圈前的人气虽远远比不上 TFBOYS，但胜在路人缘好，深受家族粉的喜爱。如今，刘志宏这一番操作既将自己拉下了神坛，也导致同期的养成系艺人被推上风口浪尖。

再结合陈玺达、陈泗旭、孙亦航等未从家族出道的早期练习生，已出道的初代男团 TFBOYS、二代男团时代少年团，以及家族内正预备选拔的三代、四代男团的现状，TF 家族的漫漫养成之路正在被描摹勾勒得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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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不同的大环境

十多年间，TF 家族成功推出的养成系男团仅有两支，TFBOYS 和时代少年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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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 8 月，TFBOYS 以团体形式在重庆某商场正式出道。隔年，名不见经传的 TFBOYS 就在粉丝的集体努力下，击败了高人气的 EXO、Super Junior 等韩团，拿下音悦 V 榜年度盛典的年度最具人气歌手奖。也是从这时起，四叶草和行星饭结下梁子，引发了后续的 " 大战 "。

而在获奖后不到一年时间里，" 限韩令 " 开始在坊间流传。得益于韩籍艺人无法再在内娱冒头，本土男团 TFBOYS 乘胜追击，逐步瓜分了韩团的市场份额。谁都无法否认，TFBOYS 的爆红仰赖了一些天时地利人和。

与初代男团的一路走高相比，二代男团的成名优势已经大不如从前。2017 年底《偶像练习生》开播，以蔡徐坤为首的一众选秀偶像陆续出道，风头轻松盖过养成系。TF 家族在 2018 年 10 月推出的台风少年团，在选秀偶像的强压下，仅存活不到一年就惨遭夭折。

2019 年 11 月出道的时代少年团，虽然恰好赶上了选秀综艺暂停的好时候，但 " 限韩令 " 的松动使得 TXT、SEVENTEEN、ENHYPEN 等韩团重回内娱舞台，成为他们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以及 BLACKPINK、Gidle 等韩国女团的全球大热，也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时代少年团在追星女孩心中的份量。

不难发现，养成系的兴衰与内娱大环境息息相关，养成系男团与其他类型偶像团体的人气，呈现此消彼长的态势。内娱粉丝存量有限，养成系粉丝虽长情，却也会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尤其在内娱百花齐放时，养成系练习生的头衔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独特。

除了内娱大环境的变化外，养成系的大环境也在这些年间脱胎换骨。

养成系这一概念的范本由日本杰尼斯事务所缔造。1987 年，日本杰尼斯打造 "Jr. 模式 "，统一选拔和培养幼年期小男孩后，再将一批有发展潜力的小男孩公开在大众面前，满足目标受众对于少年的想象。依托于这一概念之下，杰尼斯事务所成为不仅在日本，而且在全球都享有盛誉的经纪公司。

TF 家族模仿并成功通过这一运营模式养活了 TF 家族的家族体系后，更多内娱经纪公司都开始涉足养成系领域。美踏控股、坤音娱乐、JYP、乐华娱乐等经纪公司有意识地借用养成系的概念吸引粉丝，让粉丝在陪伴成长的过程中转化为公司的核心受众。

然而从各方面来看，足以与 TFBOYS 媲美的养成系男团仍未能出现，以上经纪公司的养成系男团甚至不如 " 种地男团 "、" 封神质子团 " 等伪养成系男团的粉丝黏性大。养成系的牌子在内娱颇有些 "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 的架势。

由此也可见，内娱的养成系土壤虽已蓄势待发，只是包括 TF 家族三代和四代在内的养成系练习生，想要再创 TFBOYS 的辉煌实在是一件 " 靠天收 " 的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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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不同的出道战

刘志宏之所以会被称为 "TFBOYS 第四人 "，正是因为在一代练习生时期，刘志宏与王俊凯、王源的关系似乎更为紧密，一度谣传 TFBOYS 原本是他们三人的组合。而真正与王俊凯、王源组成 TFBOYS 的易烊千玺，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称为 " 空降 "。

在养成系粉丝的字典中，空降和纯血是一对相互对应的正反义词。

空降是指在加入 TF 家族前就曾有过娱乐圈经历，且加入家族后不久就跟随团体出道的练习生。一代中的易烊千玺，二代中的马嘉祺、宋亚轩，三代中的黄朔等练习生都曾被冠以 " 空降 " 之名。纯血则是指从小便在 TF 家族训练的练习生，从训练到出道都在家族粉的注视下，如王俊凯、王源、丁程鑫、朱志鑫。

最开始，TF 家族的家族粉划分空降和纯血的目的，是为了抵制空降练习生喧宾夺主，挤占纯血练习生的出道位。

TFBOYS 和台风少年团的出道成员，都是由 TF 家族所在公司时代峰峻内定。正如易烊千玺在真正融入进 TF 家族前不被家族粉认可，台风少年团出道名单公布后，也不断有家族粉质疑为什么团内成员仅有丁程鑫和刘耀文是家族纯血。显然，对于养成系粉丝来说，纯血这个词是养成系独一无二的附属品。

纯血的优越性说明了，养成系粉丝对于能否陪着偶像走完成长全过程有着执念。真正的养成是自素人开始，一直延续至练习、出道、成名、退圈，中间但凡有环节脱节，就不是所谓真正的养成系。

时代少年团的出道形式则是彻底重塑了养成系的空降和纯血，出道名额根据出道战的结果优胜劣汰，形式更类似于选秀打投。2019 年 7 月起，TF 家族二代练习生宣布开启台风蜕变之战，马嘉祺粉丝豪掷 700 万为马嘉祺打下了时代少年团 C 位。至此，TF 家族的养成系招牌也变得不再纯粹，投射进了选秀的影子。

如今，TF 家族也为三代练习生开通了登陆计划，由此看来三代练习生的出道形式也将仿照台风蜕变之战。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二代出道战期间粉丝的打投行为还未被明令禁止，如今三代出道战要如何实现粉丝打投的价值，又不明确打投行为，是一件难事。

选秀在内娱造起大风大浪后，TF 家族的养成模式开始向选秀的方向靠拢。这种变革一则能借助打投吸纳秀粉，二则能利用打投为公司盈利。但弊端同样显著，TF 家族的养成系粉丝、家族粉的含量逐渐减少。强氪金、爱爬墙、不溺爱等秀粉特质，也随之沾染至 TF 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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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群不同的练习生

依照加入 TF 家族的时间以及曝光的批次不同，现有的 TF 家族练习生已经来到了第五代，此前四代的代表人物分别是王俊凯、丁程鑫、朱志鑫和张涵瑞。

与王俊凯同期的其他练习生，除王源外都已经离开了 TF 家族。刘志宏是唯一一个退圈时发布微博向粉丝告别的初代练习生，更多的练习生都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粉丝的视野，所以刘志宏当年的告别信才能 " 骗 " 到许多家族粉的眼泪。

在家族粉的纯血逻辑下，初代练习生既是家族中的长老，也是家族的精神图腾，这种根生蒂固的老传统思想与追求潮流的当代追星女孩相悖，导致如今三代、四代的养成系粉丝不再像以前的养成系粉丝一样，在养成这件事上有诸多 " 规矩 "。

例如，初代养成系粉丝极端 " 尊老爱幼 "，王俊凯作为资历最老的家族成员，充当着一位大家长的角色。TFBOYS 的早期物料中，王俊凯无论是约束王源不准吃零食，还是敦促易烊千玺写作业，都能看出他不只是 TFBOYS 的队长，更像一位 " 父亲 "。

这种情况在二代略有好转。原本，二代中年纪最长且加入 TF 家族最久的丁程鑫继承了王俊凯的地位，是二代练习生中的大家长。但台风蜕变之战结束后，马嘉祺成为名副其实的二代中心，于是家族粉的 " 尊老 " 政策也就不再奏效。

初代和二代练习生相同之处则在于，TF 家族在他们的练习生时期还未有出道战的计划。虽然月末考核、星期考核等养成系的固定考核手段在约束着他们相互竞争，但这种竞争关系更像是同一所班级的同学在竞争清北。每个人各凭借所长，达成家族的良性循环。

尽管 TFBOYS 的粉丝打得不可开交，也抹杀不了 TFBOYS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哪怕最后 " 分道扬镳 "，《TF 少年 GO》《偶像日记》《观海日记》等团综物料记录过的日子不会改变。

时代少年团在成团后期经历了内部竞争，但好在竞争算不上残酷。7 人参加出道战，7 人成功出道，看似选秀实则还是同进同出。与初代练习生相同，二代练习生也大多数是从小就一起在家族长大的朋友、同学，感情羁绊更深。

三代练习生却早已全然不同，他们的关系是同事间的激烈竞争。# 你们三代好精彩 # 登上微博热搜，物料中的三代练习生常常发言 " 互婊 "，有人说对方实力不够，有人引用名言：" 在坐的都是垃圾。" 对于三代练习生而言，进入公司就是为了出道。

这些表现出的情感变化，伴随着养成系出道形式的改变而来。与此同时，养成系粉丝的心态也必然发生改变。内娱的养成系粉丝擅长内部竞争，就像父母总会拿隔壁家小孩与自家小孩做对比，同一个养成体系下的偶像也有明确的衡量标准。

TFBOYS 练习生的粉丝因为与 TFBOYS 共过苦所以更能同甘，整体形象是宁愿累死自己，也不能苦了孩子。通过帝国的控评大战、灯牌大战都能看出 " 父母对孩子无保留的爱 "。二代练习生的粉丝徘徊在散养和鸡娃之间，既愿意打投百万为时代少年团争取名次，也想要向上管理要求时代少年团接外务、开巡演、出专辑、演电影。

三代练习生的粉丝则深陷鸡娃思维无法自拔。练习生的微博转发区里，有粉丝在劝学：" 你一定不能放弃学业，要考上好的大学才有好的出路。" 有粉丝在叮嘱健康：" 宝宝，照顾好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有粉丝则在恨铁不成钢：" 自己的权利要靠自己去争取，你现在对公司的感恩戴德迟早会成为公司刺向你的剑。"

连带着三代练习生本人都开始自己 " 鸡 " 自己，镜头内外无不是在表达自己要争做第一。养成系的陪伴感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练习生和练习生粉丝的 " 厮杀 " 快感。

内娱的正统养成始于 TFBOYS，TF 家族也是唯一拥有家族粉这一粉丝种类的群体。然而，如今养成系的特殊性在一代代练习生的更迭中弱化。当 " 父母 " 忘了如何溺爱 " 子女 "，或许养成系的尽头就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