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已经满到高C了|坐在紫到发黑的木棒上写作业
接下来的半个月,姚知欢都安心在天香阁学艺,她对茶点烹制方面颇有天赋,学起来非常快,接连被师父夸奖,有时还会破格用她做的点心招待客人,客人们用后也是赞不绝口,甚至有客人特意前来点名要吃她做的点心。
但同时,也吸引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客人,他们的目光始终随着姚知欢游走。
他们的这些行为,自然也引起了慕容漓枫的注意。
侍卫风逸穿过一楼的人群,匆匆上了二楼来到慕容漓枫跟前。
“王爷,茶楼里来了几个奇怪的客人。”
慕容漓枫斜睨着风逸,皱眉道:“本王看得见!”
风逸一顿,是啊!这个角度,正好能将茶客座位看得一清二楚,自家主子要问的便是他们都有什么动作。
“这几人对姚姑娘很感兴趣。”
“哦?本王对她也感兴趣。”
风逸即刻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属下已经将消息放到鹿叶村了,只是…”
风逸欲言又止。
慕容漓枫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最恨的就是话说一半。
风逸赶紧继续回禀道:“那个侠客与属下几乎是同时到达鹿叶村送了消息。”
“姚业承?”
“是。”
“看来在有些事上,他与本王的目的是一致的。”慕容漓枫看着姚知欢忙碌的身影,双眸又深了几分,“鹿叶村,也该烧一把火了。”
风逸领命:“王爷放心,属下这便去办。”
鹿叶村
姚业承又被人惦记了,导致噩梦连连,夜夜难以入睡。
前几日得到女儿留在京城天香阁的消息后,便觉得心神不宁。
这几日更甚,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村子里有零星几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话不肯多说一句,他每次想上前询问,都是赶紧快走几步躲开。
这天,他终于悄无声息地听到了几句
“一出生就克死母亲,现下又进过京城大狱,恐为村里带来不详啊!”
“谁说不是呢?”
“她现在还在京城吧!可千万别回来了,正值入夏,再带来旱灾…”
“姚铁匠也是可怜,生了这么个女儿……”
本来姚业承还能忍,但他听到最后这一句话后,忍无可忍了,顺手拎着铁锤赶过,边赶人便骂:“年纪轻轻不学好,倒学会背后嚼舌根了。”
铁牛赶过来,也跟着赶人走。
方才还说闲话的几个人,瞬间作鸟兽散。
姚业承不想听村民说女儿的闲言碎语,又担心女儿在京城的生活,决定这几日打理好铁铺,便去京城看望女儿。
村口,一个穿灰衫的神秘人,将一锭银子,交到了村长的手里。
身在京城的姚知欢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专心跟着师父学手艺。
半个月后,茶点师父又破格给姚知欢出题考核,若考核过关,她烹的茶点便能正式面向茶客,且月银能涨二两。
师父带姚知欢走到后院,领着她看了两个添满水的缸子,说一个是来自南方的水,在她家乡鹿叶村的附近,另一个是来自北方的水,在京城附近。
题目便是让她挑出其中她认为最好的水做一道透花糍
姚知欢没往心里去,觉得这没什么难的,她是想,既然是京城周边,水质应该是最好的,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挑了来自北方的水做点心。
透花糍很快做出来了,师父品尝过后,却皱了皱眉头。
她心头一沉,也拿起一块品尝,咀嚼之下,才发现透花糍里有细沙一样的东西,且味道口感皆不怎么好。
苏小鱼无聊地趴在灶台上:“我想家了,京城再好,也不如家乡的水米香甜。”
一语惊醒梦中人,姚知欢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及师父出这道题的用意。
无论在外多风光,家乡都应该是每个人心中最美的地方。
姚知欢对师父说出了心中所想,并重新做了透花糍,这道题才勉强合格。
第二道题:此间茶楼名天香,且往来茶客较多,茶点师父便是以此为名,要姚知欢做一道‘天香流酥’。
姚知欢希望能采摘生长在温润冷热适中环境下的鲜花,但因为季节和地域不对,难以搜寻,姚知欢对京城地界又不太熟,不知道哪里有这种地方。
因为都擅长做点心且年纪相当,苏小鱼看姚知欢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知她心中所想。于是她有意无意地提及:“京郊南边有一处庄园,那里有温泉,温泉周围四季如春,且有各色鲜花生长茂盛,你不妨去看看。”
姚知欢来了兴趣,连忙问详细地址。
“出了城门,往南再走三里地,便会看到鹅卵石路,走到路尽头,便会看到一处名为‘枫果庄园’的院子。天色尚早,你现在过去,能赶在晚膳前回来。”
“枫果庄园?那岂不是有主之地。”
“庄内常年只有一个老管家和两个家丁看守。”
姚知欢托着下巴支着灶台,看着苏小鱼眨眨眼:“小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家乡就在京城附近,我也爱四处游走,所以对这周围地界比较清楚。”
姚知欢也没多想,连连道谢后,启程了。
因为有详细的地址,枫果庄园很好找,姚知欢敲了敲院门,看到有人来开门,便客气地表达了此行的目的,并表示会给一些银钱做补偿。
然而,她被拒绝了。但是,她又不想放弃。于是,爬树翻墙,纵身一跃。
砰!她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啊!”姚知欢踉跄两步摔坐到地上。
她撞到的人,正是端王慕容漓枫。
慕容漓枫只着单衣,发式有些慵懒,显然是刚泡了温泉出来,他的脸色却没有沐浴过后的舒适,只拧着眉头,深沉地看着她。
姚知欢顾不上满院的花香和明媚的阳光,只尴尬一笑:“王爷,您怎么在这?”
“怎么?你擅闯本王的地盘,现在却要反过来质问本王?”
“没有没有!您玩笑了。”姚知欢连连摆手,“打扰了,告辞……”
姚知欢想溜走,却忽然脖颈一紧,瞬间被慕容漓枫扼住脖子逼到了墙角!
“王爷!您冷静啊……!”姚知欢憋的小脸通红。
“来此所谓何事?”慕容漓枫神色冰冷警惕。
姚知欢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您这样…我没法…说…啊!”
就在她以为脖子要被掐断时,慕容漓枫松了手,她这才有机会大口松气着。
待她回过神,只见慕容漓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精致的匕首。
“现在可以说了吗?”慕容漓枫将匕首擦拭得锃光瓦亮。
“我就来摘花的。”姚知欢把茶师出考题的事说了一遍。
“那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慕容漓枫把匕首收了起来。
姚知欢摇摇头。
“这里是本王母妃入宫前,常住的园子。”慕容漓枫坐到温泉石上,照看着紫色蝶状的花朵,“这花也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只可惜,花期太短,就像母妃的生命一样,早早便凋零了。”
姚知欢放眼望去,庄园占地不大,后有屋舍,前有花园,花海中,特意用温泉石围出圆形开采温泉,温泉周边四季如春,种植着各种花木。
此时,苏小鱼口中的老管家和两个家丁,开始进入花圃修剪花枝。
“今日,是本王母妃的祭日。”
姚知欢无所适从,心底也有些失落,但也不想再触霉头,便告了退离开。
“给你一炷香的工夫,别采太多。”
姚知欢一脚已踏出大门,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喜上眉梢:“多谢王爷!”
慕容漓枫只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姚知欢速速采了花,赶在掌灯时分前,回到了天香阁。
她把采来的花处理好,调制了蛋汁、牛乳和麦粉,制成了天香流酥。
外面酥脆,馅料软糯滑嫩,口口生香。茶点师父尝了连连赞叹。
依着师父的意思,姚知欢多做了些天香流酥送给茶客们品尝。
她发现,慕容漓枫正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喝闷茶,只有章卫一人陪伴。
点心端到他跟前,他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捏起一块尝试:“勉强能入口吧!”
姚知欢毫不介意他的评价,依旧十分欢快地笑道:“多谢王爷夸奖!”
看着她欢快地跑开,慕容漓枫看向一边的章卫:“你可见过厚脸皮的姑娘?”
章卫摇摇头,慕容漓枫不悦道:“适才你眼睛都看什么了?!”
“卑职,尚未成家,没有盯着姑娘看的习惯。”章卫颇为委屈。
慕容漓枫甩了他一眼。
这时,风逸一路小跑而来,说那日在天香阁外惹事的人查到底细了,且日日跟踪,每日只是吃喝玩乐,没发现什么其他不好的行径。
“哪家的?”
“归德将军魏展鸿家的公子,魏适飞。”
考核成功,姚知欢可以一边跟师父学手艺,一边将点心卖给茶客赚钱。
天香阁一天天热闹起来,都是奔着姚知欢的手艺来的。
时间久了,姚知欢便得了个绰号:茶点西施。
又一日,慕容蓉打听到了姚知欢的去向,便前来找她:“欢儿!”
慕容蓉一身水绿色衣裙,头挽半束发髻,以点翠装饰,略施粉黛。
有道是,清水出芙蓉,与之前在城外时的小哥儿模样大相径庭。
姚知欢就这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本姑娘换了身衣裳,你就不认识了?”
姚知欢噗嗤一笑:“哪有,郡主今日甚是好看呢!”
姚知欢得空,做了一份荷花酥请她吃:“你出门就一个人吗?不带随从?”
“我习惯了自由自在,多带一个人,便多一分束缚,没意思。”
慕容蓉吃的十分满足,临了,塞给姚知欢一块碎银当茶钱。
“说好了,这是我请你的。”姚知欢拒绝,随即抬手把玩着珠串,“就像你送这珠串给我一样,来而不往非礼也。”
两个小姑娘笑作一团,更加熟络起来。
然而这一幕,被路过的宁王府管家万林看了个满眼,他眼见慕容蓉要出来,随即加快速度,赶在慕容蓉之前回到宁王府,将这一切如实回禀。
慕容云谨听闻,脸色更加难看,自家女儿是周帝亲封的安平郡主,向来得宠,性格也是娇纵的很,居然也能这个乡野女子交朋友。
这个姚知欢,当真是好大的本事。
想及此,他示意万林附耳,一阵低语之后,万林便点了点头。
慕容蓉回府的时候,正撞见万林书房走出来,万林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
慕容蓉有些奇怪,跑去问父亲:“爹爹,你们又在密谋什么呢?怎么万管家鬼鬼祟祟的?”
“不许参合为父的事。”慕容云谨见到女儿,立马换了副慈爱的表情,“为父还没问你呢!一大早的又跑到哪儿去了?”
慕容蓉不乐意了:“那爹爹也不许参合女儿的事,这样才公平合理。”
慕容云谨被气笑,轻戳慕容蓉的额头:“为父真是把你骄纵坏了。
转天,天香阁正值上客的时辰,堂内人来人往,店伙计穿梭于茶座之间,柜台伙计算盘拨的飞快,一单单地忙于结账,茶客们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姚知欢也上堂帮忙,正端着酥酪和香茶招待客人。
这时,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摆着谱闯进店内。气势汹汹地揪住一个跑堂伙计询问姚知欢在哪,说自家主子看上了姚知欢的手艺,要请她到府上做茶师。
姚知欢想既然是来找自己的,便想出去解围,苏小鱼连忙拦住了她:“这些个家伙看着就不好惹,你还是别过去触霉头了,有掌柜在呢!”
其中有一个家丁她看着眼熟,那天慕容禹钧带人闯到茶行的时候见过。
宁王府的人,即便是掌柜,怕是也不好得罪啊!
还未等姚知欢反应,那个家丁便注意到她了,他推开一群人,直接粗野地把她揪到跟前:“发什么愣?没听我们叫你呢?”
姚知欢从未见过这么野蛮的家伙,想出手教训,但一想到是宁王府的人便做罢了,她不想给天香阁惹麻烦。
“请人要有个请人的态度。”跑堂伙计看不惯,嘟囔了一句。
话音刚落地,便被宁王府的家丁一脚踹出去老远,砸翻了茶客的一桌茶点,大堂内茶客们留下茶钱,瞬间作鸟兽散。
家丁还要教训一个伙计,忽然被姚知欢捏拦住:“未通禀我们掌柜,未问我本人意见,上来便出手伤人,传出去,不怕影响宁王府声誉吗?!”
苏小鱼看愣了,来不及反应,连忙跑出去找掌柜的。
茶客们前后与带人赶来的莫宸轩擦身而过。
“我们主子能抹开面子请你,那是你的荣幸!”家丁们依旧气焰嚣张:“还不快去准备?!若是耽搁了,我便血洗茶楼!”
“好大的口气!茶行闹完不够,又跑到这来闹?!”
莫宸轩看着背对他的宁王府家丁训斥道。
气势汹汹的领头者似乎并不认识莫宸轩,转身想教训,反手被他一掌拍飞,其余家丁见状想打,又被赶来的慕容漓枫一脚踹出老远。
“宁王府好大的威风!”慕容漓枫眉头紧锁。
一个满脸横丝肉的家丁想动手,被慕容漓枫一把捏住手腕,生生捏断。
一声惨叫响彻茶楼。
这声惨叫,吸引了正在附近闲逛的慕容禹钧。
他见府上家丁被打,劲儿又来了,直接上前质问,瞬间又尴尬了。
“二位哥哥,真的是,太巧了,在哪儿都能碰到。”
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见状,顿时没了嚣张的底气
慕容漓枫松开了那个家丁的手,“宁王府好家教啊!”
“误会!误会啊!误会!”
慕容禹钧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迅速带着不懂事的家丁匆匆离开。
“站住!”
慕容禹钧脚踏出大门,紧接着又被慕容漓枫拦住。
“砸坏了店内的茶具,又吓跑了客人,这便要走了?!”
慕容禹钧又羞又气,随即留下银子离开,家丁紧随其后。
“多谢端王爷和莫司正解围。”姚知欢福了福身子道谢。
慕容漓枫冷眼看了她一会儿,便径直走向里间,何舟连连赔笑跟上。
姚知欢心里直骂:冷脸阎王!
莫宸轩温和笑道:“不客气,那日姑娘帮都刑司抓了江洋大盗,我还未来得及感谢,改日吧!我请姑娘喝茶!”
姚知欢爽快应下:“好!”
待堂内重新恢复平静,姚知欢脑海中浮现出宁王府家丁说的‘血洗茶楼’,瞬间坐到完好的茶座上连连松气,额头冷汗涔涔,顺手倒了盏热茶喝进去顺气。
苏小鱼见状,上前给她拍背安慰:“你没事吧?方才你好冲啊!我都看呆了…”
这一幕,被站在二楼包厢外的慕容漓枫看了个满眼,他眸中尽是嫌弃:“本王还以为她多大的本事,中看不中用!”
章卫站在一边瞧着自家主子,嘀咕道:“能让您觉得中看也不错啊!”
慕容漓枫冷眼甩过去,章卫连忙低下头。
宁王府
院内,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厅内,庇荫寒凉,阴气沉沉。
所有在天香阁惹事的家丁全部跪在宁王慕容云谨面前,瑟瑟发抖。
‘啪!’又一个茶盏落地,粉身碎骨。
流冰挥挥手,即刻有壮硕的侍卫上前,随便拉了一个家丁下去杖杀。
剩下的家丁连连倒吸凉气,甚至有的直接瘫软,慕容云谨冷眼看着瘫在地上的家丁,吩咐流冰道:“将他绑了石头,沉到河底瘫着吧!”
流冰招来侍卫,将其拖下去。
站在一边的慕容禹钧都吓呆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爹,不是您让……”
后半句还未说出来,便给慕容云谨呵斥道:“所以你就让他们大闹天香阁,然后给端王和莫宸轩留下把柄?!”
慕容禹钧哑口无言。
慕容云谨失去耐心,继而吩咐侍卫将所有惹事家丁全部拖下去杖杀!
待处理完了这些人,他又叫来万林,低声吩咐几句。
半个时辰之后,万林出了门。
但这一切,都被慕容蓉看在眼里。
天香阁
姚知欢正在后院灶房中忙乎,听闻有人唤自己,说是一位贵客,要订大量的贵妃酥,酬劳丰富,唯一的要求便是想和她当面谈。
她想了想,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便把手中一些个活计拜托给苏小鱼,洗了洗手,转身去了大堂。
首先迎接她的,是一锭银子,对方表示这是额外送给她的。
姚知欢愣了愣:“这位客官,无功不受禄,还请您体谅。”
“在下万林,是宁王府的管家,这锭银子,是对我们府上无礼小厮惹事的补偿,还望姑娘海涵笑纳。”
一听到宁王府,姚知欢便有些堵心,若不是还有个慕容蓉爽快人,她这辈子都不想跟宁王府的人说半句话。
“赔礼的事到此为止,说正事吧!”
万林表情一僵,随即尴尬一笑,说要订购五十斤贵妃酥。
姚知欢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五十斤?当饭吃呢?
万林笑着解释:“我家王爷宅心仁厚,听闻贵茶楼贵妃酥一绝,便想多买些分给府上的家丁都尝尝鲜。”
宅心仁厚,若非亲眼目睹几次宁王府作为,她当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万林留下五十两银票做定金,根本没给姚知欢反应的时间。
姚知欢更堵心了,果然权贵都是不讲道理的,家丁亦是如此!
戌时初,街边店肆铺子挂起灯笼,行人步伐匆匆走上归家路,更夫上街敲响更鼓,天香阁也结束了一天营业。
“你真的要去宁王府送点心啊?”后院的房舍之中,苏小鱼正打理床铺。
天香阁后院特意隔出来一处,专门给店里的伙计帮工们住,这间屋子还算宽敞,只有姚知欢和苏小鱼两个人住,房间内床铺、梳妆台,衣柜,水盆一应俱全。
姚知欢疲惫地洗了把脸:“不去又能怎么办?回头再等着他们血洗茶楼啊?”
提起‘血洗茶楼’,姚知欢心口莫名地不舒服。
“你怎么了?”苏小鱼见姚知欢脸色不大好,连忙跳下床上前询问。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宁王府权霸京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姚知欢脱下外衣,揉了揉酸痛的腰。
“前两天你还没看出来吗?看那小小的家丁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了?”
姚知欢端起桌上的盏子一口喝下热茶,随后跳到床铺上盘腿坐着:“我是想,如果我真的不去,郡主会不会干脆把茶楼买下来?”
苏小鱼扑哧一笑:“怎么可能?天香阁是有主的。”
“有主?”
“我猜的,你想想,端王爷几乎每天都来,又跟掌柜的这么熟,这天香阁的幕后东家,搞不好就是端王府。”
“他?”姚知欢不屑,嗤之以鼻,“就他这种冷面阎王,两天不杀人就是奇迹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风雅的兴致?”
“咦?”苏小鱼露出坏笑,“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我?看上他?”姚知欢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疑惑,“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我是不想活了吗?这辈子我就是看上鬼,也不会正眼瞧他一眼。冷脸阎王!”
苏小鱼抿嘴偷笑。
姚知欢打了个哈欠:“我先睡啦!明天还要早起准备。”
“好!”苏小鱼吹灭了烛火,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姚知欢缓缓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思:
来京城一个多月,关于自己过往之事毫无进展,那个奇怪的算命先生在帮她送完家书后,也不见了踪影,而自己现在又是茶楼小工,根本做不了什么。
之所以勉强答应了慕容蓉去宁王府送点心,除了担心她会冲动之下,蛮横地把茶楼占了,实则还有她回忆起初来京城那天,秦亦铳和宁王世子有接触的情景,她想看宁王府中,是否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想着想着,她便这么睡着了。
暮色深沉,年轻的公子又在春华秋实戏楼听戏了。
春华秋实戏楼得到官家特许,每日可延长营业两个时辰,所以现在,一楼大堂中依旧灯火通明,座无虚席,戏台上,正上演戏目《长坂坡》。
公子摇着扇子,听得入了迷。
戏幕落,戏楼散场,小工们开始做闭场准备,公子准备离开时,才注意到羊皮纸花纹屏风后,一抹等候已久的身影。
公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如何?”
“宁王府的人已经盯上天香阁,起因是郡主看上了姚姑娘做的‘天香流酥’。”
屏风后面,传来的是女子声音,声音稍显深沉。
公子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属下告退。”
端王府清馨园
入夜的端王府,也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慕容漓枫正坐在书房中,秉烛翻看着菡萏庄上报的收成、赋税及百姓欠款等细目。
菡萏庄原为镇国公旋翼将军名下家产,后因起兵谋反,全家满门抄斩,菡萏庄也被皇家没收,归为皇庄,暂由宫里掌事库总管代为掌管。
一同被送来的,还有其他两家谋反叛国定罪后收缴的田产细目册子。
慕容漓枫看的有些头疼。
这时,清馨园伺候的丫鬟紫莺一手端着热茶,一手敲了敲敞着的房门。
“王爷,奴婢来给您送热茶。”
声音柔和,满身飘香,慕容漓枫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紫莹以为主子不说话便是默许,便自作主张地走进去将茶盏放下。
香气更浓,慕容漓枫从高堆的账册中抬起头,看着紫莺:“谁让你进来的?”
“奴婢来给您送热茶……”
“出去!”
“王爷?”风逸站在书房门口试探地往里面看。
慕容漓枫抬头,不悦地扫了眼还在傻站着紫莹:“等本王叫人把你拖出去?”
紫莺委屈地走了,风逸这才得了应允进来。
紫莺人如其名,一脸狐媚相,整日吊嗓子说话,不干活时总在清馨园转悠。
但毕竟是尚宫局指派来的人,慕容漓枫也不好直接将人赶走。
但是,招个人过来教训一下还是可以的。
风逸见主子一直不说话,也不好继续,直到慕容漓枫看了他一眼。
“哦,对。何掌柜说宁王府下了一笔大单,要三日的天香流酥。”
慕容漓枫双眸微敛,很快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知道了。”
风逸哑口无言。